鸦哥没有头

这个花园不论芬芳

旧事。荒花向

#民国paro
#荒花向
#是糖。放心食用一发完,全文8k.
#辉夜小公主以及金鱼姬小可爱出没
#微荒川x椒图 出场人物有书翁 戏份较少就不打tag啦

“我不会叛变的!”
花鸟风月眉心一抖,似乎不懂这孩子为什么开口便对她说这种话

小姑娘灰头土脸,一双眼睛澄澈透亮,这时候沾染了点悲伤,又夹杂着点不甘与愤怒,看起来可爱的很。她这么一说带着她来的大兵倒是炸了毛,探着脖子瞪着眼,脸都憋红了。
“你莫要乱说!”

“无妨。”
花鸟挥挥手让那大兵下去,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抬手捏捏小姑娘脸上的软肉,小姑娘吓得一激灵后退两步,这时候没了带枪的家伙,但她却畏惧而拘束起来了,看着模样光鲜亮丽的花鸟风月手都不知道要放在哪儿。

花鸟看她拘谨畏缩,语调轻柔的补了一句,
“我不吃人的。”

辉夜即刻接了话,她捏着小手也瞪起了眼一副凶样。
“可你是那些家伙头头的女人!”

花鸟实实在在的被她逗乐,了无拘束的笑起来,她身上的脂粉香染了尘世的气息,可笑起来还是超脱,像是个画卷里走出的仙女姐姐。
“你这孩子不知好歹,那兵是看你可怜,好说歹说要送到我身边,让我赏你一口饭吃。他是你恩人,你却给他难堪,开口讲什么‘叛变’。放你在外面,不得饿死。”

辉夜被这样一说觉出理亏,支吾半天没说出话来。她家境贫寒,是个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战火烧了村子,部队在这儿打了一仗便要占用这地儿了,叔伯婶婶死的死伤的伤,只剩她一个硬着脖子要讲理。小队长看她可怜要她跟着将军的夫人做个女童,可她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开口便讲我不做我不当叛徒。

她当时是觉得那些兵占她家便是理亏,却是没想着要是外边的打进来依旧是一个家破人亡。辉夜原本胸中有气,可万万没想着要服侍的这位姐姐模样好看气质超脱,说的她哑口无言,她头一低算是认错,叫了句少奶奶,语调中还带着点委屈。

比起少奶奶老爷这类,花鸟倒是更为喜欢西方传来的先生与夫人,这孩子有点性子,懂点知识更是个知识青年的苗子,小姑娘看着灵巧花鸟打心眼里喜欢,点点头是收了她的道歉,

“叫我夫人,待‘那些家伙的头头’回来了,叫声先生。”
“您打趣我!”

辉夜当时还存着一点不情不愿,她开始觉得那些大兵尤其是拿着枪的像是妖怪,要吃人的,他们的头头更是如此,头头的女人也不例外,可她没曾想不过几天她就拍着胸脯和其它侍女打包票了。

“我家夫人好看的不行,哪是外面那些残花败柳能比的。”

隔壁权贵的侍女嗤笑一声,“你家夫人不过是个舞女,迷了将军攀上权贵,飞了枝头便开始装超脱,先前不知道陪过多少男人。她原本是个小妾,将军那原配死了这才扶了正。”
“且不说大奶奶何故去世,你这夫人叫的亲,也不觉得脸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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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夜回来的时候像个霜打的茄子,她进门正见着花鸟给荒倒茶,花鸟脸上笑得灿烂,先前将军在外面安排布阵,说是已经有半个月了。

她叫了声“夫人”,“先生”二字刚上喉咙,便被男人审视的目光给吓回了肚子。

“先生,这是辉夜,小姑娘挺机灵的,我留着使唤,你把人家都看毛了。”
花鸟轻笑起来解了围,辉夜看的出荒看夫人的时候目光瞬间柔了三分,而她刚刚被盯的冷汗都下来了。她低着头又不时的偷看两眼,将军面容清冷,鼻子眼睛里都透出了疏离,压低的嘴角颇有威严,可阴鸷的目光转到了夫人脸上却成了温柔。他穿着军装,扣子扣的严严实实,长筒的皮靴擦的锃亮,军帽这时候放在一边,一只手捏着茶杯,另一只手在桌子底下,却是牵着花鸟的手的。

荒将军……毒辣的很。

辉夜私以为“先生”这种带着文艺色彩与书生气息的称呼,是不适合将军的,可他在夫人面前却是彬彬有礼,还外带了别人得不来的目光温柔,她脑子里还有那些个侍女笑她家夫人“舞女”的音,这时候看看将军看看夫人,心里咯噔一下。

怕是真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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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呗。”
金鱼姬声音大,把辉夜吓得直去捂她的嘴。
“都说荒将军严厉不近人情,可在你家夫人面前温柔的不像话,这不就是喜欢,宠上天嘛。怎么就成了‘全是你家夫人迷的’,你还不准将军柔情似水?”

金鱼姬是荒川将军家里的女童,两位将军交情不浅,颇有互相怜惜的意味,夫人间也常聚,她与辉夜年龄相仿,一面就成了至交好友。

“我知道啦……你莫大声!”辉夜低着头拉住金鱼姬的衣袖,刻意让她低低身子有个偷偷摸摸的样。“我家夫人之前是舞女……你知道这个事情的吗。”

“那又怎么样啊!你还不允许人家一见倾心,舞女也有爱情的追求啊!”

辉夜被她说愣了,想着自己或是带着有色眼镜看夫人了,原本就无什么高低贵贱,为生计所迫沾染了红尘不假,但一见倾心从此相敬如宾也是个佳话,可她就是觉得别扭,支支吾吾又问了一句。
“你知道大奶奶是怎么走的吗?”

金鱼姬终于停了侃侃而谈的架势,她低下声去神神秘秘的讲,
“改天我帮你打听一下。”

#
辉夜心里装着事儿,她涉世未深把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花鸟风月看的清楚,不过这边自家先生躺在自己膝上小憩着,好不容易能睡个觉,可梦中都会眉头微皱。她是顾不得管这个孩子又接触了什么新知识冲突了她先前理念的。

荒在浅眠中感觉到眉心触上了柔软与温热,他睁开眼睛看自家的夫人眸中的惭愧与眸底的委屈,用着初醒时略带沙哑的男音问她怎么了。

“先生,皱眉头了。”
花鸟的调子温婉,像是啁啾的鸟儿在春风中带着一段光坠入了他的心房,他的军服上还带着战场的沙土与硝烟的味道,可是融进了花鸟身上的清香中也就不那么重了。他与妻子相聚的时间短,离别却是长,延边稳定些了,他不必那么奔波了。
“阿卷,我会在这儿陪你至少一个月的。”
“先生不必勉强,时局总是瞬息万变的,国家需要先生。”

荒一挑眉毛,他的样貌俊朗,这时候带了一点痞气,英俊不减反增了。
“你不需要吗?”

花鸟笑出声,调子轻快了起来,
“先生!”

辉夜见势不好悄悄溜出了屋子,他们二人相处安宁的时候是见不得别人打扰的。而她在两人言语来往中听出了倪端,在见着金鱼姬的时候更是开口便说,
“先生叫夫人叫阿卷!”
金鱼姬面露惭色,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们借着个铺子遮遮掩掩,拿起了什么物什却也只是捏了两把便放下。
“关于大奶奶的事儿,你当真要听?”
“当真当真!”
“这大奶奶——”

金鱼姬眉头一低眼睛绕着四周看了个遍,确定没人了才敢低声言语,
“是被将军毙了。”
她做了个枪毙的手势随即放到了唇边,在辉夜喊出声前变了个噤声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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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奶奶是当初安插在将军身边的奸细,你说出身名门又怎么样,战事紧张,风起云涌的,找个真正信任的,永远把柔情给你的女子,多不易啊。”

辉夜姬一怔,喃喃的说着是,她突然觉得风有点凉,夫人柔和的眼波却是暖的。

#
“夫人,先生走了?”
辉夜捏着一盒子点心进屋的时候荒已经没了影子,她品出自家将军的三分谨慎与四分狠毒,有点失魂落魄的。花鸟弯眸笑着牵起她小手问她,
“最近怎么和掉了魂一样?”

辉夜咬着唇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思量半天支吾着,先拉长调子撒个娇。
“夫人——先生为什么叫你阿卷啊?”

花鸟卷嘴角翘起回答巧妙且止了这话题。
“先生喜欢。”

辉夜晓得了夫人不说其中缘由,可她脑中全是将军的狠毒,思前想后再看看夫人模样真是好看的不行,牙一咬心一横问出口,
“夫人可知道先生有个亡妻?”
花鸟卷点点头,
“知道,可我遇到先生的时候,他已经孤身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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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回来的时候带了一身的冷风。辉夜见着他便一溜烟跑了出去,只剩了花鸟笑盈盈的看她的先生。
灯火已经掌起来了,他心中有愧俯身下去吻了吻花鸟的眉心,即刻站起来的花鸟替他褪了带着尘的外衣。他的眼睛直视桌上的茶杯,余光却早已看过了屋里,指着刚跑出去的小姑娘问她,
“这小姑娘怎么了?——别盯着我笑了,阿卷。”

“她呀,”花鸟捂住荒的手,让暖意渐渐浸润他的指尖,她脸上笑意不减,“刚刚劝我改嫁。”

荒皱了眉头,靠着自己吃饭的下人劝自己妻子改嫁听起来可滑稽,可她的夫人却似乎乐在其中,这小姑娘又是说了什么事儿让她发笑了。

“她和我说你这人太过狠毒,自己先前的妻子查出一点倪端,怀疑是个眼线就给枪毙,丝毫不顾及枕边情谊。”
“她劝我说那且是个富贵人家的小姐,就这样毙了。我一个舞女,无依无靠,趁着年华不老不如找个老实人过日子,在你身边枪林弹雨说不定哪天就挨到自己身上,你还不重情义,说处决便和妖魔样把人吃掉。”
“说你现在对我好,不过是见着我好看,等老了,指不定什么样。”

“阿卷……”
荒动了动喉结,神情却不对劲,他将妻子揽入怀中面部相贴,花鸟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语调温柔着,
“辉夜不懂所以讲这些,这架势先生还要和她争辩起来了,”
她琥珀色的眸子亮丽好看,与荒的目光相接,无时无不能融化一切的冰雪,
“我和她讲了,‘你懂什么,先生人长的英俊,才学渊博,还深孚众望,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大丈夫,若不是情形紧急断不会逼人致死,你听将士们哪个不讲先生的策谋好能力高。’”
她末了抬头看看愠怒之意下去了的先生,对方依旧板着个脸比辉夜还小孩子气了,
“再夸我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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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川摇着纸扇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他也走过枪林弹雨,现在攻于谋略,做了城防官日子比荒清闲的多。他听了荒转述的别人眼中的荒将军啧啧有声。
“这不是事实吗。”

荒冷着脸有意的将杯子磕到桌子上出了声,丝毫没有轻拿轻放的意识,荒川倒是开始心疼,讲了一句“你别拿杯子撒气”,末了乐呵呵问他,

“怎么,你是要我封住我家小金鱼的嘴?”
“她乱讲话坏我名誉,不给点教训她是不会长记性了。”

“嚯,你怎么还真和小孩子置气——是是是,你和你家夫人爱情故事一波三折,最终柳暗花明,可歌可泣、可歌可泣。”

荒抬了抬眼看着城防官一副看戏不怕事儿大的模样,抬手把他摇着的纸扇给拽到自己手里,学着他模样摇摇扇子,扇柄一合指指点点,
“口风把紧,别传出去坏了事儿。”

荒川摸了摸自己下巴笑的仰回椅子背,“你还嫌你把花鸟藏的不够好?得得得,消息从我这儿走漏的,我管着——你把扇子还我。”

#
辉夜这边没了金鱼姬的消息心焦急着,院子里踱着步转来转去,她想又不敢和夫人问这件事,担心这若是夫人没和先生说,自己怪罪了多不好,这要是说了——

这这这,金鱼姬不就有麻烦了!

“辉夜。”
“辉夜——”

“哎夫人——!”
辉夜才回过神一抬头看着夫人清澈的眸子,花鸟看她慌张的模样的倒是笑意更浓了,她觉得这孩子生性善良,这份纯真,真真的惹人怜。

“收拾一下,我带你去见位先生,你也该学着读书写字了。”
花鸟拢了下耳边的秀发,看着辉夜欢喜的模样却也是值得了与荒的软磨硬泡。最近学生开始闹腾起来,也是担心辉夜学了点什么就跟着瞎闹,自以为眼见为实耳听为真,有人振臂一挥就跟着上街游行了,不过花鸟坚持,荒也不再阻挠,更何况有那位先生教着,出不了乱子。

“金鱼——金鱼姬也会去吗。”

花鸟突然明白了辉夜先前的焦虑,她点点头,
“对的,她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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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的先生一身傲骨,他的嘴角下压,一副严师的架子。

花鸟带着辉夜进来的时候他正写着毛笔字,他的手指修长,笔法刚劲有力,见得到笔在白皙的手指上压出浅浅的红印。另一边金鱼姬低着头站在一旁,看见了辉夜又惊又喜刚想说什么,却顾虑这位教书先生不敢出声。

还是那位白发的先生先开了口,
“阿卷,你怎么来了?”

辉夜听着这一声阿卷顿时精神了,花鸟风月合眸笑笑,调侃式的开口,
“书翁,又罚学生?”

“不长记性,不打都是给椒图面子,我戒尺呢。”

“得啦,现在学生运动,人家都不许先生打人,还戒尺,你早被拉出去‘打倒’ 了,”花鸟偏头揽过辉夜的肩膀向前推去,“辉夜,叫先生。”

辉夜看着金鱼姬一副失魂落魄样就知道这先生不是个好哄骗的主儿,她听说“戒尺”便开始害怕,想她要是犯了错可能要被打手板了,这时候该叫先生,她声音颤颤巍巍的叫了一声,里面透着的清亮劲却让书翁的眼睛亮了起来。

“这孩子是个读书的好料子。”

“是啊,看着多机灵,不读书是真可惜了。”花鸟附和了句,随及又笑眼盈盈的交代着,“我们辉夜很乖的,你不要打她。”

“我有那么不讲情理?”
“明明就是……”

书翁这边一说,金鱼姬倒是出了声,这一嘟囔是被屋子里的所有人听了个真切,书翁瞪起了眼从书卷下面真抽出了戒尺,金鱼姬大喊一声就往花鸟身后跑,
“花鸟夫人救我!”

花鸟风月憋着笑揽过俩孩子,现在书翁的面色发红,抿紧的唇线也显得不那么疏离了,他拿着戒尺在不远处站了一会儿还是气的笑出了声,
“小金鱼你真给先生长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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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也叫我家夫人阿卷,我们荒将军也这么叫夫人。”
辉夜拿着镇纸压好宣纸的时候突然讲了这么一句,她的眼睛像是一汪泉水,带着大人所没有的纯真与善良,还未经打磨未历风雨,那活水看的书翁一愣,没怎么想辉夜说这话的缘由便接了话。

“哼,若不是风水轮流转,哪轮的上那小子娶阿卷。”

辉夜眼珠一转怕被先生发现不敢深问,可是没了线的风筝突然挂到了树上,她有意试探着先夸着自家夫人两句,

“荒将军看起来吓人,夫人温婉的很,辉夜也更喜欢夫人些。虽说将军带兵打仗,是那么多兵的头头,更为威风些……”
她这么一顿,书翁连字尾都不顾得收就搁了笔,笔尖上的墨让他大力一搁都溅了出来,硕大一墨点就滴在纸边,

“那个小子……要不是当年阿卷赏他的一口饭,早就暴尸荒野成了恶狼野狗的盘中餐,还威风——活不活着都说不定。”

“没想到夫人虽为舞女还这么有善心……”
辉夜轻声说了一句,没想到书翁气的脸又红了起来,他抬高了嗓门吓的认真写字的金鱼姬抖了一抖,笔尖一颤金鱼姬眼睛发酸,心想坏了坏了又写坏了要被先生骂了。

“阿卷原本是个富贵大小姐!冰清玉洁,来求亲的世家也排起长队,要不是家道中落,哪能轮的上做那种出卖色相的事儿,让那个臭小子捡了漏子,外人还传什么阿卷败坏了将军的名声,荒唐!”

辉夜愣了半晌,却听出了点名堂,她忙给先生顺顺气抽了写坏的宣纸扔进了篓子,“是辉夜不好”絮絮叨叨说了好几遍,低着头咬着唇却让书翁发不起火,书翁抬了头正巧看着金鱼姬偷偷摸摸换纸一声呵斥,金鱼姬心里咯噔一下委屈的要死,

“先生……这真不怪我……”
“不怪你,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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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鱼今天又被先生批评了?”
荒川翘着二郎腿看着报,瞅着金鱼姬回来了便出口调侃,不用她说,只看表情便可猜着个大概,

“先生偏心眼,辉夜什么都好,‘是个读书的好料子’什么的,写字的时候说话也没关系,惹得他生气却还是把火撒到我身上!”
她嘟嘟囔囔让荒川笑的抹了眼,“辉夜也去了啊,她怎么惹书翁生气了?”

“她提起花鸟夫人之前是舞女的事情了,先生就一下子蹦——起来了!”
荒川大笑的神色一僵,“书翁都说了什么?”

“说之前要不是花鸟夫人赏口饭,荒将军早就死了,什么的。”
“还有‘什么的?’——他提没提攻城那次荒把花鸟丢下?”

“没、没的啊……”

荒川咂了咂嘴,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这次是自己说多了,转眼金鱼姬上了楼梯,不知道今天怎么溜得这么快,可已经不好追了。这事儿,没法明说,只能求着小金鱼啥都没听出来。他抬眼打量打量自己住的公馆,洋样式好看的很,心却在滴血,没过几天,怕是要被荒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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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刚起,街上还热闹着的时候辉夜又被金鱼姬神神秘秘的叫了出来,俩孩子猫在一个角落像个地下党,低声的交换着情报。

“辉夜我和你讲,今个回去的时候,我家老爷听到先生生气的消息脸都僵了。他问我‘提没提攻城那次荒把花鸟丢下’,这其中,有蹊跷啊!”

“我把线索好好想了一想,将军之前应该是逃荒的外乡人,逃到这儿夫人给了口饭吃救活了,之后闯荡出了名声当了将军,没想着又看见了家道中落以后当了舞女的夫人,这便娶回了家。”辉夜点着自己的小手颇有代大事儿的意味,“我问了家里几个年长些的阿姨,将军一开始不是在这儿驻扎的,说是丢了个城,撤到这儿来的。”

“呀,那还当真是,把花鸟夫人就留在那儿了?”
金鱼姬一拍大腿咬牙切齿,辉夜更是急得说起身就起身了,
“辉夜,干什么去?”
“我回去找我家夫人——不能让夫人再跟着将军了!”

小姑娘三拐两拐窜进胡同,留着金鱼姬在那儿还迷惑着“花鸟夫人怎么从城里出来的”。

#
辉夜推门看着荒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搂着花鸟看她写着字,花鸟的字体清秀,没有书翁那么锋芒毕露,字体偏瘦正如同她体型纤细,他们相处模式平静的很,辉夜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去推荒然后救出夫人护在身后。

“辉夜?”
花鸟惊呼出声,她用眼神示意荒不要动怒,拍下辉夜护在自己身前的胳膊。辉夜倒像是老母鸡护崽一样的警戒,她说的清楚,却让花鸟迷惑,荒皱了眉头。
“夫人,辉夜不能让你和这种衣冠禽兽在一起。”

“辉夜,你知道什么,别乱说。”
花鸟心想这孩子怎么又犯了毛病,刚要呵斥她又乱听外人的话,没想到她却振振有词。

“我就是知道,知道夫人原本是个富家小姐,知道夫人对将军有一饭之恩,知道夫人温婉好看,像画中的仙女。我还知道,还知道将军杀了自己的发妻,还知道将军曾经丢下夫人在城里,自己撤走了去!”
“辉夜命贱,比不上将军统帅三军,但是辉夜却在这儿用这条命恳求将军放夫人走,让夫人就成为那画中仙,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别担惊受怕又屡遭抛弃!”

辉夜说到这儿眼睛里泪珠珠打转,抬手抹了把眼泪又把胳膊张开生怕花鸟被荒又拉了过去,
“夫人待辉夜好得很,给辉夜好东西吃给辉夜好衣服穿,还把辉夜送到先生那里去学写字,夫人生的好看,绝不能落到你这种人阴狠毒辣见异思迁的人手里。”

“出去。”

荒开口两个字冰冷刺骨,他身为长官的气势吓得辉夜一颤,小姑娘又害怕却又心疼着夫人,眼泪直泪,哭到打起了嗝胳膊还是不放下。
“我不!夫人快跑。”

花鸟这边看看自家先生板着脸一言不发,再看看辉夜一副视死如归,蹲下拨拨辉夜沾了泪的发丝,辉夜的小脸烫着,花鸟看着是真心疼,也是没看错这孩子真护主,她抹去辉夜脸上的泪珠仰脸看了荒,

“先生,解释吧?”

荒板着的脸终于放了晴,他叹出口气回了椅子里坐下,辉夜这哭的还停不下,迷糊着被花鸟拉到椅子上也坐下了。

#
“我发妻便是阿卷。”
“你……你不要骗我了!”

花鸟笑着拿手帕帮辉夜擦擦冒出的鼻涕泡,辉夜这是哭的狠,眼泪停了身上还抽抽搭搭的。

“我先前的确是作为眼线到先生身边的。我家道中落,那时候被人接纳,到头来却是要我到先生身边做卧底的。”
“先生早就看出我是卧底了是不是?”

夫妻一唱一和,花鸟每一次轻声细语,荒的表情便柔上三分,
“是啊,和其它姑娘一同带到我身边的时候,你站在那儿格格不入,像只傲雪凌开的红梅,一眼就看得出高低贵贱,而我又偏偏认得,大小姐。”

“是是是,那你还诓我那么久,偏要等我以为先生对我有情有义再说出口。”

荒笑着偏了头,他只露了侧脸,可辉夜却看出来他的脸没一副严肃样了,五官柔和起来,那侧脸又偏偏显得他英俊的很。
“当年外匪攻城,我有意放你走,让你回到你上级那边,你偏要跟着我,我权当你傻,傻到以为我看不出,还要再做几年卧底。”

荒轻轻一顿,有意模仿起当年再见到她的惊讶,
“大小姐当年对我一饭之恩,我本以为以此相抵便好,大小姐从此是个自由人,你为何又跟来?”

花鸟似乎应和她,也顺着模仿起当年的调子,
“……呵,我没曾料想先生第一面便认出我了,一饭之恩确有其事,我忘记了便是我疏忽,我真是傻。我跟来并非因为仗着我对先生有恩,而是以为先生对我有了心意,到头来,是个此情无关风月。”

“我还未谈及,大小姐肆意揣测他人心思不好吧?”
“那先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当真当我是发妻了?”
“我怕今后有人找麻烦,夫人改名叫个风月吧。那么一来便是‘有关风月’了。”

荒突然停了一下,他看向辉夜,小姑娘有点后怕,这一下子都不抽搭了,紧紧抓着花鸟的衣袖不撒手,
“当年阿卷边说边哭,比你厉害的多。”

“先生!!”

荒咳了一声清清嗓便回了正轨,
“阿卷当时骗她上级我还未发现便跟了出来,当时传出的消息便成了,夫人逃了出来找到了我的部队,却被我发现是奸细便杀了。我后来娶了个舞女。”

辉夜又一抽搭,鼻子一酸便开始向着将军道歉了,她没想到拼凑半天字字属实但结果却不是那结果,原本的卧底是假戏真做了,什么见异思迁其实是为保周全。夫人出身门第,将军也是打拼出了天下,郎才女貌情真意切,原本是才子佳人,却被她一开始怀疑了夫人又怀疑将军。

荒倒不稀罕这道歉,他就是担心阿卷便是之前眼线的事儿被传出去,惹上一身麻烦,没想到这个小家伙不知道从哪东拼西凑知道这么些——他想到这儿开始问辉夜了。

“我杀了发妻是你哪里听的?”
“是,是金鱼姬听来的。”
荒思索了一会儿,还是个小孩子,不便发作。

“阿卷原本是个富家小姐,还救了我是哪里知道的?”
“书翁先生说的……”
荒提了口气又呼了出来,书翁是阿卷的老师,恩师为大,不便发作。

“我丢下阿卷又是哪里听的?”
“荒川先生说的……”
荒点了点头,起了身,

“先生,这么晚了到哪里去?”
“召集部下,我去掀了荒川的老窝。”

-End.

这篇没什么环描,显得比较紧凑。
构思和梗我都很喜欢了,写完之后也挺满意的。
之前想顺叙写下来,但是总觉得我这人比较絮叨。还是借着个线索引出各个片段比较好|・ω・`)

荒川之主刚要睡觉发现自己公馆被围了
荒:你有本事扒我旧事,你有本事开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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