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哥没有头

这个花园不论芬芳

双栖。明弈

【明弈中秋十二时-十时】


#明世隐x踏雪寻梅+天元之弈,双倍快乐。





《双栖》



文/聿鸦





天元之弈进府时清明小雨加以一阵寒风,小少年瑟缩在明世隐身后不知是冷的还是生怯,可之后他的确病了一场卧床三日,让尧天众人好些怜惜,公孙离给他拿了药茶,杨玉环给他送了点心,连裴擒虎都举了个糖葫芦进来虽然之后被狠狠训斥了一顿,唯独踏雪寻梅不言不语最后没法解了自己裘衣盖在他被上,天元原本在昏睡中唯独知晓了是他似地睁开眼睛,冰凉的小手抓了抓他指尖。



那双小手冰冷又怜人仿佛天寒地冻中一块坚冰,梅梅被明世隐于凛冬中接回,这些年好不容易养好身子却依旧十分畏寒,天元那双眼如同可怜兮兮的幼犬让他心尖一酸,无法再独得师父宠爱的不满消散得快,他回握他的小手轻声说了你不必害怕。



梅梅十六时天元才刚刚八岁,公孙离和教坊的姑娘们打闹闲暇总是要打趣梅梅这梅梅那,如今一口一个小天元亲昵得不行,就连师父也任他坐在怀里执手教棋,他在另一边憋着劲儿绝对要杀个片甲不留。他曾想天元是个什么魔物把大家都迷惑去了,如今不想理睬又处处惦记着天元,教他礼数也是,教他弈棋也是,怕他青出于蓝胜于自己,又怕他一事无成惹师父恼火。



明世隐心情好时会给徒弟诵读经书,明世隐声线温柔又顿挫抑扬,梅梅格外认真连师父鼻息与尾音都敛息听好,没成想一转头小天元在一旁打着瞌睡,他脑袋如同小鸡啄米一点又一点,梅梅一时慌张刚要抬手摇他却被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他一惊抬头见着师父比了个噤声,他原本想酸溜溜说一句“师父也太宠溺天元了”没成想明世隐放下书拉他入怀于他额头轻轻落吻,小天元发出柔软梦呓的时候梅梅吓得身上抖了一下,明世隐轻声笑起来鼻息都带着笑音。





天元年少,比起他那时候的羞涩又稍显活泼,肉嘟嘟的小脸还未消去婴儿肥,杨玉环曾笑谈天元来之前一直觉得梅梅还是小孩子,如今一看俊朗一张脸可不是富贵人家的大公子,教坊的姑娘随即接上,梅梅心悦哪家姑娘什么时候娶妻纳妾啊?



踏雪寻梅被打趣得惯了只当一阵风吹,知晓别的回答都要让人笑于是只说时候未到,没想到这话让天元之弈听了去,小少年正挑了个师父不在的时候去与梅梅说,他拧巴一张小脸还严肃起来,



“梅梅是想娶妻纳妾了吗?”

踏雪寻梅一时哑然,这才慢慢反应回来学着明世隐调笑的样子说,“前些日子你还喊我师兄今天怎么竟没了礼数叫我梅梅?”



天元之弈被说得整个脸通红不自觉提高声音,“我是替师父教训你!”



“你替师父教训我什么?”



“师父这样好待你你却要去娶妻,去待别人好,是你不好!”



踏雪寻梅觉得有趣反倒噎他,“那你整日待在师父怀里可有点大孩子的样子?”



小天元被噎了个正着,支支吾吾乃至梗着脖子红着脸说他,

“我看到师父亲你了,你不可动娶妻念头,不然我就去告诉师父!”



梅梅被说得耳根一红身上都热起来,连怎么都不嫌热的体质也没了用处,小孩子心直口快指不定哪天都给嚷嚷出去,他只得吓他说“你不准说出去”,天元反问为什么不,他眼珠一转说道“如若你说出去,我就告诉师父你那棋局是我给解开的,让师父打你手板。”小少年只得鼓鼓气噤声,还想说什么怨念似盯着他梅梅这才说,



“我不娶妻,”他说道,“我会待师父第一好。”



踏雪寻梅绝非哄小孩子的胡言乱语,他拧着眉当了真严肃得像是立下生生世世亘古不变的誓言,天元这才松口讨好式碰他手,彼时入了秋,天元碰他手一阵冰凉心上一惊,小小少年心中想了些什么转身跑走,他的青色衣袍如同蝴蝶双翼,发根一缕小辫子翩翩起舞。



踏雪寻梅本来以为少年心性可是又被什么吸引了去,他摇摇头心中是一对细长异色眸,他一心想着师父待自己与天元视如己出,却也见过师父舌灿莲花攻于心计,那双眸子美得太过虚幻他看这世间倒影都是海晏河清,天元不知,他未见过虚情假意也未见过逢场作戏——他的确心急又有些强求,他是怕自己是那虚情假意中的一人,他只得以精进棋术为名要关上自己几日,可他哪知道在婉拒了天元弈棋要求之后朝思暮想那人推门而入,明世隐左手托着一件裘衣右手一盒桂花糕,究竟是自己带大的孩子所有心思老狐狸一看便知,他也绝非单刀直入之人只是悠悠地说上一句,



“今日团圆节,喧哗地方不出去也罢,只不过入了秋,天元托我把裘衣给你带来。”



踏雪寻梅盯着棋谱也不行礼只是讲了一句多谢师父,他听到明世隐一声冷哼,



“当初我送你这裘衣时你欣喜若狂非得给我行个三叩九拜之礼,如今我送来日子正好,你却纹丝不动。”



踏雪寻梅哑然,他心中一股气碍于礼数碍于修养只得起身低头作揖,“是徒儿失了礼数,可师父向来教导我不必行礼不必行礼,如今却要我尽善尽美是如何?”他行完便坐。



“这并非我怪你不讲礼数,我是要替天元训斥你。”

“师父要替天元训斥我什么?”



“长兄如父,天元责你未尽兄长职责,几日你不出门他也懈怠,可不终究是你失了礼数。”



梅梅急火攻心口不择言,“那我也要替天元责备你,”他说道,“身为师父却对待他人绝无二致,徒弟犯错师父必当罪责,天元曾为您以下犯上,您可是有所触动?”



明世隐看他一时气愤身体都微微颤抖只觉得有趣,他给人披了裘衣递了桂花糕。此时贴近那受了惊胡思乱想的徒儿,他知晓门边探出一个热切关注的小脑袋,却也不恼只是在梅梅耳边说道,



“我绝非对他人别无二致,我待你们第一好,”他一顿拉人入怀,轻声细语柔成水,“那么如今,可否解了心结来与我一同赏月?”



踏雪寻梅羞赧又透过他胳膊看见门外天元半个脑袋面颊顿时烧起来,他只得支支吾吾说好,不知觉中拉紧了师父的手,他又说了一遍好,他抬头看,月光盈盈一水,日子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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