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哥没有头

这个花园不论芬芳

爱情魔药。明弈

#第一人称视角

#现代paro小甜饼,还好赶上了,521快乐



《爱情魔药》



文/聿鸦






01.



“我希望你如实相告。”

我是一个药剂师,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但是我的药剂的确能够让人失去/得到某种情绪,这当然能够用于变革与斗争,但我坚持这只应该用来挽留爱情,即便如此,这仍然是一个极其重要的职责。千万人前来找我却因为言语太过片面而求不得一星半点,他们想要挽留却做不到如实相告,我总会在开头这样告知,语言平淡仅一次地告知。




在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面前的先生有些焦躁,他有一双异色瞳,带着单片眼镜,金色的链子垂在耳边,还有一头刻意染过也不知天生却不显老的白发。他是一个优雅而美丽的先生——简单来说是一个大美人,这样的人的确容易为爱所困。




他要了一杯咖啡却在喝下一口时表现出并不常喝而难以接受苦味的表情,又像是清醒过来这样和我说,

“那是一个好孩子,而我不是一个好人。”



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来找您是希望您能给我一份药剂除去我心中的爱意,这份爱情于我于他都不好,我们应该及时止损,这也算是我此生做过的善事。”




要求挽回的人巨多,要求去除的人却少,他见我有些疑惑随即问我“能做到吗”,语气有点焦灼又有点欣喜,我点点头说能,他眼睛里的光便消失了,我又对他说,


“但是爱情是一个笼统的东西,它是由诸多别的东西组合而成,比如好奇、惊喜、共鸣、怜悯,你想除去的是哪种情绪呢?”


他显出思索的样子,我提醒他通过讲述来分一下类,“从你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来分析一下吧。”



他应当是一个投机者一个阴谋家,我大概猜测他要谎话连篇看我反应,但是面对这份感情他的确穷途末路,不然也不会向我求助:多数人说我是神棍而已。




“我大他20岁。”

他用那双异色瞳看着我,说这话时无端生出一股肃杀冷意。他手边捧着的咖啡温吞着吐出热气顺着下巴向上攀升却又在他的颧骨融化,这个人过于分明的棱角和格外出众的长相让我确信我不会忘记他,而且出乎意料并且我就是知道地,他在说真话。



“您是说,‘背德’?但是就年龄看来那个ta也不像是未成年的样子。”


他挑起眉毛来看我,或许此前多多少少有人猜过他的年龄,但我一定是猜对了,因为他逐渐开始相信我就如同相信有天命有神谕一般。



“他叫我‘老师’,如果你实在要这么想那我也无话可说。我收养他的时候他的确还小,但那个孩子是有天赋的,他聪明伶俐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他要不成为我的驯兽,要不成为悬在我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我当然选择前者。”



他呷了一口咖啡,皱起了眉头甚至咂摸起舌根苦涩的味道,随即将它往前推了推。



“他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他无条件地相信我,并且不会感到恐惧,他甚至认为为我做出一切都是值得的,就算是普通人,也无法说出‘师父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这种话,我们都在陆地上像野兽一样为自己厮杀,他却像天上的星星,你无法理解他为什么在你眼中会发光,但是他就会。”



“你为欺骗他而感到羞愧吗?”

我这样问他,他的手指抚摸着桌面就快要说出不会,此时又像答非所问一样回答,



“他都知道,但依旧觉得我值得他献出生命。”



“如果这是你爱他的契机,那我可以给你一份药剂除去你的‘羞愧感’,这样你就可以不再爱他了。”


我拿出药剂倒入他留下的半杯咖啡中,粉红色的羞愧,他看着咖啡由混合的颜色又变得平淡无奇先说了谢谢再一口饮下,没有丝毫犹豫,他要回去看看自己是否还爱那个ta,在走前他说了我的药剂难喝,但其实那就是咖啡的味道,我的药剂是无味的。






02.


他回来找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情感选择错误而导致了失败,我慢慢和他解释这说明爱情不仅仅是因为这个而产生,应当还有别的情绪在里面,他皱了一下眉还是点了点头,“好吧,好吧。”



在坐下的时候他询问有没有茶,我的果断否定再次让他皱起眉头,他皱眉的样子十分好看,不动声色地眉间一蹙又像无事发生一样慢慢舒展,这样的人极具风度与优雅让人无法猜透,我愈发地想要知道更多,而他在我面前的确不能说谎。





“那可能是因为他乖巧到怜人,我虽然不是行善之人但看到他却也做不得什么坏事,收养他并不是一时心善,我是说我虽然权衡再三但是看到他的第一眼的确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他不应该是那个样子,世间对他诸多不公。”



“如果这也是你爱他的契机,那我可以给你一份药剂除去你的‘怜悯心’,这样你就可以不再爱他了。”



绿色的怜悯,他看到这个颜色有些抵触,但还是任凭我倒进了他的咖啡里。这一次他没有再说我药剂难喝,只是和我讲“只准备一份饮品不符合待客之道”,他说的时候一双细眸斜睨着有些骄傲又有些命令滋味,纵观我这个破旧的、有些凌乱的小店铺,即使发现了拮据的问题却依旧做出这样的要求,我想他的怜悯心是的确除去了。




03.

他第三次来的时候我着实有些惊讶,我以为药到病除是一个立竿见影水到渠成的过程,他上来指责我的指引与我的药剂同样存在问题,我耐心和他解释“如果根除七情六欲的话那你与别人的情感同样会受到影响”,他对此持怀疑态度。


天气渐渐冷了,他开始戴一条奶白色的围巾,这个围巾肯定不是出自什么新手之手,应当是高级定制又来源于他纠结而又喜爱的恋人,它的边角上绣着一个“YX”,我的顾客会给我一份他们的个人信息,这位先生信息表上填写的是“明世隐”,不管这个名字是不是真的,它十分好听。



“您的恋人以‘Y’为姓氏?”


这句话让他自然而然地回答,这显示出潜移默化中他还是把那个孩子看作他独一无二的恋人,他像是讲述自家的宝贝一样和我解释,


“不,他以‘X’为姓氏,这是我给他起的名字。”



“那我们需要把‘好奇心’给去除,他给你的惊喜让你念念不忘。”我说这句话时看他应当是有些犹豫,他想反驳我“对于陌生人同样会有好奇心”但是在我说出“你完全沉浸其中了”,他还是点了头。



紫色的好奇心,这是一个高贵优雅同时又是我最喜欢的颜色,生活处处有惊喜,恋爱能进行下去的重要原因之一,他们相互扶持、相互鼓励,相互给予生活的意义。其实我有些担心用量过大而导致这位先生失去生活的信心,但他三番两次地来找我的确昭示了他想除去这段感情的坚定。





04.

第四次来找我的时候我已经觉出他很烦人了,更何况他又来找我了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


尽管与一个美貌的男性交谈是一个十分赏心悦目的事情,但是随着情感的除去他也变得越来越毒舌,比如直截了当地指出我的装潢多么廉价而我的品味多么差劲。如果不动声色是他本职工作所要求的特性,那我觉得再除去情感他就要在事业上走向尽头了。



我甚至除去了他的利益心、占有欲,这让他在一个阶段里看起来不太好,因为他说自己开始相信善意开始厌恶自己,这对他来说是致命的——结果还是他的学生他的恋人帮助并且保护了他,他说自己像是注入了万千情绪的染缸,随着我的抽离他的颜色甚至都清晰了起来,但是对于恋人的喜爱与日俱增并且愈发强烈,他说,


“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一定要终止这段感情。”



除去了羞愧、怜悯、感激、好奇,以及诸多并不需要但千丝万缕联系的情绪,他的优雅终于受到了影响,他有些易怒,并且由于失去了其它情绪的原因在表达的时候像是教科书一般,甚至能够指着他的脸告诉小孩子,这是愤怒,这是欣喜,这是疑惑。




“你的药剂能除去一切,但根本除去不了爱情,”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十分想把咖啡泼到我脸上,清晰明了都不用怀疑的愤怒表达,而后是懊悔,“为什么我无法去除对他的爱,我会害了他的。”


“你为什么会认为你会害了他呢?”



“我在第一天就说过,我不是一个好人,我会利用他辜负他甚至在他对我毫无价值的时候抛弃他,他对我错付情衷,我不能这样下去,我终究会害了他,他一无所得。”他有些颓废,“即使我能够感受到这些情绪在我身上的去除,但我面对他同样会产生喜悦、怜悯、感激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爱意,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觉得有点好笑,在拨云见日干净到纯粹了之后他的内心还存留着爱意,我甚至有点欣喜地告诉他,

“你并不是因为怜悯好奇感激利用而爱他,如果爱是根,在它枯萎后那些虚假的叶子会遮蔽你不爱的事实,这就是药剂可以去除的东西。同样在去除你感情中的叶子后,你应该明白过来你的根并没有枯萎。爱就是爱,纯粹的爱意无法被根除,它却又能够产生各种各样的情绪,如果它生长旺盛,那它本身就是生生不息的。”




他有些惊讶,但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如梦初醒,他是一个聪明人自然懂得我在说什么,这种感情纯粹得超越了他对其他任何东西的需求,而他也成为了我药剂师生涯中第一个爱情魔药的失败品,他想起了什么一样急切地拿起大衣,



“我很少这样说,但是谢谢你,我想我得走了。”




我很少见到真正的爱情,枯萎的根无法重新生长,但是鲜活的根也同样无法割断,有人说我名不副实,随你们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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