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哥没有头

这个花园不论芬芳

温情。双兰

温情。

#是刀。

#双兰江湖儿女设定,硬说就影刃x剑舞吧。
#经常吃刀有助身体健康(放屁.

人总说世道无常,花木兰便是个好例子。她先是被诬陷入狱受尽牢狱之役,而后越狱在长城边流窜数载,如今女帝亲赦要她将兵守关,人们都说女帝鬼迷心窍约莫信了那卜卦的牡丹方士,可威震四方统领三军的女将军真真是无人能敌。她率兵有道善用英才半年把敌军逼退北境,消息传到长安便有了奖率三军的盛宴,花木兰从一个负罪的逃犯变成一个无人能敌的传奇。

花木兰强,可江湖人又传曾经有个高长恭能与其平分秋色,传他们对峙七日打的昏天黑地硬是没分出个胜负。花将军听到这儿总说是传言之类的云云,可听人说到高长恭还是眉心骤然一动,她英姿飒爽骨子里带着豪迈,如今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红着脸,下肚了一坛酒还不过瘾,副将阴着脸把酒都拿了出去这才作罢。

她迷离着眼半梦半醒挥手让副将走,对方先是说不,后来被她一声吓赶了下去,她便抱着空酒坛看着暮色西沉不知所以然,对面的摊子早早收起来了,小贩吆喝了两声推车子回家了。花木兰盯着那处空落落一恍惚觉得闪过一个人影,又觉得有人在看她。她假意豪迈的大笑起来却摸到了自己下垂的嘴角,最后终于笑不出声了干咳了一下,

“高长恭啊高长恭。”

她呢呢喃喃仿佛在说疯话。

她在阳春三月遇到的高长恭,那时候她女扮男装尚且是个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少年郎,高长恭戴着面具仍是个神秘的过客,她在招兵的告示前摩拳擦掌听着身旁一声冷笑,她睁圆了眼睛去瞪那看不见脸的家伙,高长恭声音清亮的像是一滴水珠子,他嘲讽意味十足,说了一声“就你?”

花木兰一掌下去拍他左肩,对方步伐快的宛如鬼魅,他躲过一击眼睛里却没了那说浅不深的笑意。高长恭说不好这身形纤细的少年郎用了几成功力,掌风划过耳廓他的确听清楚了风的振鸣,对方眉尖一挑却是不依不饶起来,他堪堪闪过一个扫堂腿瞧见了她眼睛里明媚的生气。

眉如刀锋的少年郎却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在里面,高长恭曾以为那是她涉世未深徒留的天真,却没想到他将拳刃拿出的时候误划了她的发冠。当时花木兰追他至镇边桃林,长发顺着她脸侧滑落的时候一只桃花落在她发间像是窈窕淑女爱美配了饰,他想到她刻意压低仍不粗犷的细音和纤细的腰身,终于想到她面如芙蓉正值女子的好年华。

高长恭向来不是个怜香惜玉好动情的人,他这种人八字极差仿佛天煞孤星,亲人逝去背着家仇大怨,却孤立无援落魄如浮萍在江湖上浮起半晌又匿去,家仇难报空有一身好武艺。如今被人追着切磋也算是狼狈,谁又能想到是个女扮男装的江湖儿女。当时花木兰长发飘落的那一刻身影糅入青色重剑锋利的剑光,他有半秒失神认了她美的不可方物,甚至想就此一人一剑行进江湖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快意恩仇。

后来花木兰觉出高长恭知晓她女儿身后刻意退让便生气了,她一身凛然的正气傲的像是天上的星,行了个抱拳礼微微扬起额头,“我花木兰虽为女儿身但绝不要尔等怜惜。”

高长恭突然觉出好笑,他反问“我何曾怜惜你”,紧接着便被花木兰指了身形滞了半分的破绽,高长恭一副超乎世间的悯人模样就此止了,他干咳一声看向桃花落她发间,想此刻约莫是有哪位仙君作美,要拍拍她肩膀却觉出不妥,思前想后说,“走,我们去喝酒。”

他们在酒楼对饮,花木兰讲她雄心壮志安邦定国,高长恭不言不语觉得喉头发干,他想这大概便是所谓殊途,他畏日后兵戎相见,未到动情之时不如早早的江湖不再见。姑娘酒品倒是不怎么样,喝多了趴在自己肩上一副要吐出来点什么的表情,缓了半天捶胸顿足讲国家危难,之后累了也就安静睡在自己肩头,柔和的全然没有之前切磋步步紧逼的样子了。

花木兰醒来的时候高长恭已经不在了,她摸摸凳子还温存着一点暖意,便觉得这人也是留了一股温情,又对他就此辞别有了几分的遗憾,幸好他们缘不至此。

高长恭化名兰陵王潜行在长城边的时候,花木兰已经成了一名戍边战士,她隐藏着女儿身行着一贯的豪迈做派,高长恭把假的名单交上瓦解军心之时未想到害了她,说到底他还是动了情,遥望花木兰流窜时候的背影一半悲悯一半愤恨,愤愤不平上天瞎了眼又有了几分怨天尤人的味道。

可他在花木兰穷途末路的时候还是伸了手,他拿来一坛酒和她讲不必事事藏在心底,这样一看是有了“我要做你依靠”的变相告白,高长恭忧愁花木兰满肚子委屈要是哭起来他又如何是好,没想到灰头土脸的姑娘盈盈的眼睛依旧清亮,看着他面色不虞的严肃样笑了。

“我花木兰不是那种轻易落泪的小女子。”

她说的潇洒又动人。

高长恭想自己就是爱上了她,常年存在于黑暗的潜行者突然遇到了一束耀眼的光,明亮又温暖仿佛推开阴翳落在心底的一隅。他恨不得现在就说出口,可惜他们的志向相悖,高长恭想自己如何不复仇,花木兰这样的女子在军营里必定是如日初升的。

让花木兰背负骂名让她无处可去的确是留她在身边的不二法门,可这听起来未免太过小人,这种谋略是配不上这样俊朗的女子的,他要的,是花木兰的能堂堂正正的爱。

荒唐。高长恭唾弃自己。

花木兰自然是恢复了官职的,高长恭觉得自己的确荒唐,他一边瓦解长城的军心一边赞叹花木兰的文韬武略,这样是免不了兵戎相见的。

迟早要来,在寒风刺骨的霜月,北方是一副干冷无雪的模样,这样的天气适合极了分道扬镳适合极了兵戎相见。彼时花木兰要一剑劈来,他拿出拳刃一挡听到了姑娘惊呼一声“是你”。她是惊喜多一些的,片刻之后却又回归了斗志,她补了一句“没想到是你”。

你想不到的,你想不到是我为什么对你不动手反而一再相救。

寒风凄厉,他们在黄沙中追逐,花木兰依旧是不依不饶的模样,眼里的清澈多了几分凌厉,毫无阴鸷亮堂堂的闪着光,她的潇洒她的豪迈随着时间不减反增,他努力忘记了一切然而还是一眼溺入无法逃离的漩涡,忘记了便是一见钟情,仍记得便是不忘旧情,他是无论如何都会爱上花木兰的。

他嘴唇翕动,脚下用力猛然转身与她四目相对,

“你可曾爱过我。”

“这有什么关系!”

花木兰看起来火上心头,可眼睛里分明看出动容,她不怕天不怕地此时却觉得眼眶发酸,自己的第一滴眼泪却要献给这样一个不定性的男人,

有什么关系呢。高长恭干笑一声,不过是你不爱我便失无所失。

“爱,”花木兰眼睛里含着泪,“过去,现在。”

她如实回答。

花木兰想说自己是个多坚毅的女子,壮志难酬不畏背负骂名不惧,伤的再重眼睛是干的,笑谈自己身上的水全用来流血,已没有什么用来流泪。没想到情到至深时伤人最深,她还是经历了大梦一场,也成了小女子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你说上天就是如此,要殊途的你我二人明知故犯控制不住的留下温情,在真相未曾揭晓之前还向往着一场江湖儿女快意恩仇。

高长恭走的着实是快,她的眼泪干了也便不再流了,他成了花木兰抓不住的幽灵,而花木兰是他在黑暗中的向往,缘分至此说已断却又漫长不尽,便是茶余饭后的一厢情愿与无尽相思,然后花木兰才意识到两不相欠,才是他给自己留下的最后的温情。

她的确是在说疯话,高长恭不会回来与她对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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